眨眼間來到台北也已經五年了,我還記得剛來台北的前夕,為了找房子風風火火地來個台北一日遊,而且在地理位置毫無概念的情況下,很乾脆就選擇了淡水作為居處。然後過沒幾天,台灣歷史留名的823當天,奶奶在凌晨過世了。
奶奶在我研究所時期回到高雄,跟我家樓上的大伯一家同住。也不曉得那一輩的人發生過什麼恩恩怨怨,漸漸地大伯一家全都搬走了,感到寂寞的奶奶便時常跑下來找我爸,不顧任何時間點。一開始是凌晨不停打電話,當時我家用是中華電信提供的電話,在三更半夜聽到那種響亮的鈴聲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精神折磨。後來我們發現原來鈴聲可以調整,便將音量調至最小,可換來的卻是奶奶本人直接下樓敲門。而且因為成長過程中跟奶奶沒什麼交集,此舉更是讓我對奶奶好感全無。
雖然在這種精神騷擾下,我爸很常對奶奶不耐煩,但其實我覺得我爸很希望能得到奶奶的愛。可惜奶奶始終偏愛著一年沒來看過她幾次的三叔,聽說三叔有給過奶奶手機號碼,不過似乎奶奶每次打過去都沒接,而奶奶卻一直殷殷盼著三叔來,不肯分點愛給我爸。我真不懂。唯一可以確定的是,奶奶過去在家庭中勢必扮演著情感榨取者的角色,不然她的孩子們,包括大伯、姑姑、三叔,就不會像那樣紛紛離她而去了(我爸是只有高雄那個家可住,逃不掉)。
雖然我還不知道過去存在著什麼糾葛,但重新回顧起這段時間,我想我只能說:對不起,我沒辦法愛妳。同時我也感到遺憾,沒有那個機會跟妳變得親密。在妳去世五年的現在,我想要祝福妳。不管妳生前的形象與執著是什麼,離去了就都放下吧。這些話也是對生者們說的。